虽然文清颓废的这几年一直没有心思游乐,但根据秦央小时候总带着自己去外出的记忆,文清也能勉强选好几个地方。
但那是在原来的故乡啊,自从来到这个城市后,文清除了这个地方一些著名的地方了解外,其余的基本一概不知。
[亏我还在这生活快五年,结果却和一名过客差不多啊]
文清无奈笑笑,随后偏头看向紧紧抓住自己衣袖的夏。
夏的神色明显有些紧张和不安,会时不时会看向文清的脸庞让自己的内心安平一些。在刚刚文清偏头看向夏的时候,正好与夏的目光相对,后者赶忙将头低下,脸颊微红,前者则是无所谓地笑笑,神色坦然。
夏那一头雪色头发飘逸,再配上精雕细琢的脸庞,也惹的路人眼光落在她的身上。应许是害羞,夏开始躲在文清的身后和他走着。
文清笑着,摸了摸夏的头安抚她,而夏将头埋得更低,噤默无声。
文清摸着头时,注意到了夏的头发,长发过腰,虽然秀绮得如雪织成的头纱,但每走几步,夏就要撩开挡在眼睛前的发丝。是如白玉般纯美,但确实不方便。
文清摸了摸口袋,拿出一根发绳,想要将夏的头发扎起,可他才发现……
他不会用!
“夏。”
夏抬起头,一双湛蓝的双眸映着光芒地看着文清。
“你知道怎么扎头发吗?”
“唔……我一直都是把头发披着的……,对不起,主人,我连这都不会。”
文清讪讪一笑,摸了摸夏的头表示并没有怪她。
“唔~”
在漫无目的地走了一段时间后,文清在一家咖啡店前停了下来,而夏一直低着头躲在文清身后,没有注意到停下的文清,径直撞了上去,发出一句轻呼。摸了摸额头,再抬头看了看文清,随即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怎么能这么可爱啊!]
看着夏一系列动作,文清的心都要化了。但表面还是装的波澜不惊,摸摸夏的头,将她带进了咖啡馆。
“大叔!”
刚推开门,一个朝气阳光的少女声音传得嘹亮。虽然这一句“大叔”在文清听得格外刺耳。
“你这死妮子,怎么叫的。”
文清微微皱眉,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而喊叫的人只是“咯咯咯”地笑着。
“话说速度挺快的,你们昨天才放假吧,今天就能跑到这帮你老爸干活了。”
“坐得W列车,几秒钟就到了。话说,大叔,最近面色挺好的,有艳遇了?”
女孩仍旧笑吟吟地说着,还顺便抬手挡了文清的一记爆栗。
“一,整天别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二,我不是大叔,我才二十六,就比你大了七岁。”
文清冷眼相迎,没好气地对着女孩说,但女孩仍旧没心没肺地笑着,显然,那个女孩并不在意刚刚文清说的话。
“诶,对了,大叔,你后面那个小妹妹是谁啊,该不会是某段孽缘的产物吧~”
女孩故意拉长音调,惹得文清直接给了一个爆栗。
“哎哟,大叔,一个玩笑,用不着这么凶吧。”
“还委屈你了不成?”
文清的语气中蕴含着几分怒气和几分无奈,随后朝夏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介绍一下,这个女孩是夏,邵姐托给我的孩子。”
“夏,这位是南宫梦缘,叫南宫阿姨或梦缘阿姨就行了。”
文清向对方介绍着彼此,对待夏时是满面春风,一脸和熙的笑,对待南宫梦缘时却是一副要杀人的面孔。
“夏啊。”
南宫梦缘默念着这个名字,但随后仔细琢磨文清刚说的话,瞬间脸色愠怒。
“大叔!你说谁是阿姨呢?”
“来而不往非礼也。”
面对着发飙的南宫梦缘,文清一脸平静,眼神也是安柔的海面一样波澜不惊,盯得她内心直发毛,也就只好作罢。
“要吃些什么,小家伙。”
文清也不跟南宫梦缘互损了,转头一脸笑地问夏想吃些什么。
“诶,我吗?”
夏一脸惊讶,指了指自己,一双眼睛盯着文清,神光中透露着疑惑和惊奇。
“肯定的,夏,不用拘谨,喜欢吃什么就点。”
“草莓蛋糕……。”
夏紧紧低着头,思虑了很久才给出答案,细微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希冀和不确定。
“一份草莓蛋糕和一杯意式拿铁。还有……。”
文清顿了顿,拿出一根发绳递给南宫梦缘。
“帮我把夏的头发扎一下,我不会用发绳。”
“诶~,大叔连这都不会用吗?我记得大叔高二时还有个女生到追你呢,还是什么班花来着~”
看见文清冷冽的眼光,南宫梦缘是差点忍不住地笑起来。
“好啦好啦,大叔,别生气。小夏,过来吧。”
南宫梦缘接过发绳,朝夏招了招手,而夏怯懦地看向文清,待文清点点头后,才朝南宫梦缘走去。
“夏吗,这名字跟人真像,都是像夏天一样绚烂美丽。”
“还有,我给你说,不要听文清的,什么阿姨,叫我姐姐,梦缘姐姐。”
……
文清盯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南宫梦缘的自来熟和夏的羞怯青涩形成鲜明对比。
[不知道夏多久才能像南宫家的这姑娘一样,开朗大方]
[但或许这样的性格才是夏吧]
“哟,阿清你小子来了。”
“长安叔。”
从咖啡厅的厨房里走出一个中年汉子,面庞黝黑,皱纹勾勒出整张脸,一脸憨厚朴实的笑。
他是南宫梦缘的父亲,南宫长安,也是当年资助文清完成学业的人之一。
“怎么有时间来看你长安叔了,我记得平时就算节假日你也是窝在家里的。”
“以前而已,人总得向前吧。”
南宫长安听到这话时一怔,眼神中也开始逐渐充斥怀疑。
文清是怎样的人他不清楚?
笑话,他南宫长安看着他长大的,在文清他爹娘没尽责的时候,还是他充当的家长的角色,无论是小时候文清的家长会还是老师的请家长,几乎每次都是他去的。
所以文清的脾气他还不了解?
但凡在这座城市里和文清有过交集的,都明白文清这几年的生活作风。
颓废得不能再颓废。
可今天文清说的这些话,让南宫长安怀疑。
[难道这小子要自杀了,所以才这么释然,然后说一些积极的话来安抚我们?]
文清看着南宫长安精彩的表情,就知道这位叔叔又在脑补了。
“长安叔,我是真的阿清,也没有想要做其它傻事的打算。”
文清哭笑不得地解释。
虽然他半月前就差点做了一件傻事……
南宫长安稍微冷静了些,但眼光中仍是狐疑。文清哭笑不得,他明白这事不是那么好解释的。
“长安叔好,诶,文清也在这啊”
推门声响伴随着一句亲切的“长安叔”的呼喊,这声音文清熟悉到只用听一个字就知道是谁。
“哟,小央来了,快来。”
南宫长安看见秦央也来了,赶忙招呼他过来。
“文清,你怎么来了。”
秦央仔细盯着文清的脸,确定不是自己出幻觉或者看到的是相似的人后,才不可思议地开口。
“怎?你觉得我是不是该双眼空洞地窝在家里,满地都是啤酒瓶,桌上三个烟灰缸都堆成了小山那样?”
文清挑了挑眉,盯着一脸尴尬的秦央。
“阿清,你还是这样,朋友间不要这样。”
看见两人气氛如此,南宫长安赶忙打着原场。
虽然他知道秦央和文清的相处方式就是这样
“就因为是朋友,他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秦央无奈,一脸幽怨地说着。听到这话的文清也只是扬了扬眉,并未说什么。
“诶对了,你那小家伙怎样了。”
南宫长安在文清他们那桌待了一会便离开去忙厨房里的事了,而秦央又冷不丁地抛出这样一个问题。
[小家伙?我记得我还没有告诉秦央关于夏的事啊,他怎么知道夏的。]
[难不成这家伙又偷偷地趁自己不在的时候到我家偷拿我的任天堂switch玩,碰到了夏?]
[可他没我家钥匙啊!]
“喂,你在想什么呢。”
看着文清的表情越来越精彩,秦央赶忙打断了他。
“你别告诉我你忘了你还有个弟弟和一个妹妹。”
经过这么一提醒,文清倒还想起来了。这半月来一直忙着诊所和夏的事,差点忽略了自己的弟弟和妹妹。
“文涯和文烟啊,还行吧,他们今年都高三了,所以联系也少了,不过他们两个都很懂事,再说了爷爷奶奶都在那里照顾着他们,应该不会惹什么幺蛾子。大学他们高一都选好考哪了,正好都在这个城市,所以三年前我也就搬过来了。”
文清淡淡地说着,但脸上也浮现了几抹幸福的神采,眼神中的阴暗也涤退了几丝。
“原来你搬到这里是这个原因啊,我一直以为你是为了完成委托后好找六协二科交差呢。”
文清一怔,脸上闪过疑惑地神采,偏头看向秦央。
“我记得我好像没跟你提过我是收尾人这件事吧”
“啊哈,这,有次你酒喝多了,就…就无意间说出来了,哈哈……”
秦央摸着后脑勺笑着说,然后心虚地看着文清。
好在文清没怀疑。
[嘶——,我控制能力这么低的吗?那以后不能喝这么酩酊大醉了]
“好了,该走了今天本来只是国庆来给长安叔打个招呼的,现在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未等文清有什么动作,秦央赶忙起身朝门外走去。
“国庆快乐。”
一句平淡,微弱的祝福传到秦央的耳畔,令秦央一怔,僵硬转头看向声音来源,而文清仅仅只是坐在椅子上,并未看向秦央。
秦央难以置信,文清这几年什么状况他不知道?
逢年过节连他都懒得搭理,更别说什么节日祝福了。
而这半月以来,文清变得越来越看不懂了。
或许是他又因为什么而充满希望了。
如果真这样的话,秦央十分庆幸。
还有什么比看到挚友逐渐走出过去的阴霾还要值得高兴的事吗?
“国庆快乐。”
秦央带着明显的笑意回了一句后,像风一样地离开了,而文清的嘴角弯了一个微不可见的弧度。
——咖啡厅后室
“嗯,好了。”
夏绵长的白发已经被一根蓝色发绳束住,M形刘海垂下的头发将玉石般光洁的额头遮得隐约,扎完头发后,南宫梦缘甚至还给夏换了一双更可爱的Lolita风的圆头鞋。
“梦缘姐姐,谢谢”
“哎哟,这嘴可比文清好多了。”
南宫梦缘止不住的笑,被这样一个可爱的女孩叫姐姐,真的是一种享受啊。尽管南宫梦缘也是个美人。
“梦缘姐姐,其实主……文清先生很好的,很温柔,很有耐心,也从不吼人,总是说鼓励的话……也没有你们所说的……毒舌。而且我感觉主人很让人感到亲切。”
夏低着头,自顾自地说着,浑然不知南宫梦缘此刻惊愕的神色。
[嗯?文清温柔,不毒舌?]
[文清很有耐心?]
[文清总是说鼓励的话?]
[这还是我认识的文清吗?]
从夏的口中,南宫梦缘认识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文清。脑子一片混乱。
甚至最后南宫梦缘也不知道是用怎样精彩的表情将夏带到文清的面前。
“你还好吗?”
文清看着南宫梦缘恍惚的神情,平淡地问了一句。
“好像是我说错了什么……”
夏拉着文清衣袖,嚅喏道
“没事的夏,不用把事都揽在身上,应该是她自己怎么了,她可不会因为普通的语言而变得现在这样……额,呆。”
文清温柔地笑着,轻轻抚过她的头。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对夏的温柔和对南宫梦缘的平淡形成的鲜明对比,使南宫梦缘备受打击。
[这丫头,怎么回事?]
文清将夏带到桌前,看着南宫梦缘失魂落魄的背影也不知这姑娘怎么回事。
文清耸耸肩,也不再去在意。
“喏,夏,你的草莓蛋糕。”
文清将一碟蛋糕推向夏的面前,夏的眼神闪烁,然后微微一笑,虽然很浅很浅。
她拿着勺子缓缓地吃着,时不时还能听见小姑娘的自言自语。
“好甜……好怀念”
文清偏头看向正在一勺一勺极为郑重吃着蛋糕的夏,忽然觉得看女孩吃东西也是件十分有趣的事呢。
[嘶——感觉自己有点像变态了]
在享用完蛋糕后,夏才发现文清正盯着她看,赶忙低下头去,用着独特的颤音轻声地说。
“谢……谢谢主人。”
“此前也只有坎德太太和碎先生请我吃过草莓蛋糕。”
“嗯?碎先生?”
文清挑挑眉,对这个从夏口中吐露出的新主人感兴趣,而且这名字,文清好像在哪听过。
“碎先生是个很古怪的人,总是独来独往,外出时喜欢戴着墨绿色的面具,从外表看看不出男女,有时很温柔,有时很残暴,但比起克洛迪来说要好很多,在一次我睡着后,他就消失不见,并在消失前就已经跟我的下一位主人了达成的契约,他一消失,我就跟着我的下一位主人了。”
[一个古怪的人……]
古怪,雌雄难辨,独来独往,墨绿色面具,名字叫碎。
这种种特征都让文清感到很熟悉,可始终想不起是谁。
[算了,不去想是谁了,今天的目的是陪夏玩的]
“走了,夏。”
文清伸出手,夏仍旧抓住文清的衣袖。
“主人,我们回家了吗。”
“不,这才只是第一站呢。”
文清笑着,又习惯性地去摸夏的头,而夏的眼神的光彩浓了几分。
于是两人便在南宫梦缘幽怨和难以置信的眼神中走出了咖啡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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